你将是下一个胜利者还是牺牲者？| 对当下国内钢琴教师的再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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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教师在整个行业中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彷徨，也就是说，一部分家长对待教师如同“钟点工”一样，可能是目前很多同仁或旁观者有目共睹的。你将是下一个胜利者还是牺牲者？| 对当下国内钢琴教师的再深思究其深层原因......




对于当下钢琴教育，或是社会艺术培训、大中小学教育所反映出的不可理喻的现象和问题的探讨，早已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新鲜事物了；一部分基层教师的素质、能力、学识与手指功夫等令人堪忧，当然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教师在整个行业中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彷徨，也就是说，一部分家长对待教师如同“钟点工”一样，可能是目前很多同仁或旁观者有目共睹的。究其深层原因，恐怕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但就笔者这十几年对目前观察到的现象总结，不外乎围绕着“教师-家长”、“教师-学生”、“教师-管理者”以及隐形的“教师-社会”等这几方面关系。与其说发现问题要解决问题，还不如说，教师要培养良好的自律与他律的良好习惯。

随着21世纪初高校的招生扩大，和国家越来越鼓励自主创业，一方面越来越多的人士可以更直接地接触到音乐乃至其他艺术学科，这是令人兴奋的；但另一方面伴随的各种急功近利、利字当头的问题也愈加可怕，粗略整理起来分为以下几方面现象：

混文凭与踏踏实实的问题

几年前，学习艺术的高考门槛较低，一方面，国家对于这类人群采取照顾降分的优惠政策，一部分学习堪忧的学生趁机“破门而入”，尝试寻找各种捷径。与此同时，大大小小社会培训艺校也发现了潜在的巨大商机，在这样的环境下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艺术不同于其他绝大部分文化学科，它的评价体系更多的不是“对错”了事的问题，更多的则是依赖评价人士的个人学识和品味，以及对艺术严格坚守的道德良心。然而，一心考虑精英学校的家庭，滋生了他们有动“歪脑筋”的想法，条件优越的家庭更是挤破头皮拉关系走近路。这样一来市场便乱了，考学前貌似“优秀”的成绩进了学校后，虽然成了“大眼瞪小眼”的“文盲”，但在国内目前形成不成文的“严进宽出”风气下，真正有上进心和实力的学生，却在面对从个别优秀音乐院校毕业后寻找良好的工作岗位时举步维艰。

早先年，一些普通的本科毕业生就可以进入不错的大学任教，而现在在国内硕士和所谓的海归大把抓的情况下，高校师资饱和，加上中国人看重“人脉”，人才得不到真正用武之地的施展，市场曾一度或长期出现了“混文凭”加上“找关系”的恶习现象。或许坚守踏踏实实学习，以知识改变命运的美梦在这样的情景下慢慢被人们看穿，很多人不再按照套路出牌，不得不让人倒吸一口气。

面临求生存与盼提高的问题

根据笔者对大量小城市钢琴怕培训市场的走访和从一些友人交流得来的信息获悉，大量高考前学两三年考上一所普通师范类本科生毕业后，要么幸运地进入幼儿园执教，要么失业在家带学生。部分学生自身素质堪忧，加上上课基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自己毕业后教授的学生可想而知。与其说他们真的面临生存压力，还不如说他们可能由于地域文化优越性差异，或二三线城市见识较少等多方面因素不思进取。

相反，有些中小型城市的大学生仍然坚持自己的梦想，即便考入了一所普通院校，但是坚持在有限的学术资源中把握无限的知识，课后经常翻阅大量文献。他们可能以此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甚至从小城市搬迁到临近的大城市向当地优秀老师进修，也说不定能找到一份适合自己更好发展的工作，久而久之，自己教授的学生也能有独到的见解和不同凡响的成绩。

一味“吃老本”与继续学习的问题

即使一些曾经辉煌过、自命不凡的教师在面对生存的压力下，他们还是深信自己过去的优秀，在一周三四十个学生教授下，“吃老本”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其实，知识或功夫在一味追求“填饱肚子”不思进取的情境下，会随着岁月的迁移慢慢遗忘或褪去，而且这些并不一定会因为经常教学生而得到巩固。换句话说，教授的学生如果大多都是初级，或者有一小部分高级，而自身的演奏如果一点儿都没有的话，或者从不动脑思考，在很多情况下，钢琴教课对于教师自己也是面临着一个尴尬的瓶颈——学生高不成低不就。长久以来，就是混饭吃过日子。

相反，另一些老师即使觉得曾经优秀过，但是他们经常与一些优秀的钢琴专家切磋交流，一有新书便会如饥似渴地苦读，自己也逼着自己练琴，学习自己的读书期间没有学过的新曲子，加上一有空找专家上课，并在新学生中尝试。这样一来，很多新鲜血液也会随着新曲子的学习介入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自己从中也对于音色有了更好的追求和把握，学生也可能藉此在一些中小型比赛脱颖而出。

教材选择的无助与盲目跟风的问题

有人说，好的老师不用教材，或者再普通的教材都能教出好学生，而差的老师用再好的教材，面临的还是一堆没法从根本上解决的陈词滥调。随着绝大部分用“汤拜车哈”教材在国内愈演愈烈的趋势，慢慢地被“巴巴菲快”潜移默化般地侵袭，一些没有太多学识和经验的老师不得不抱大腿般地盲从于他人。与其说他们真得渴望新鲜事物，还不如说他们自己是否有时间做一个“苦行僧”：诸如新教材的“新”在哪儿，为什么要换新教材，不换新教材用传统的可以吗，真得新教材适合当下自己的学生吗等等问题，对于很多刚刚毕业生可能是无知的，换句话说可能很少思考。

当然，从根本来说，这点也不能完全责怪他们，毕竟他们经验有限。但是在某些机构借此教育敛财的风气盛行情况下，理智选择什么，对于大部分毕业生是一件非常值得推敲考虑的事了。

苟延残喘与严格要求的问题

面对“顾客就是上帝”在当下市场经济情景下，从某种角度来说，钢琴培训也不得不说是一项社会服务行业。家长就是顾客，对于一些看重利益的琴行或者艺校老板来说，就是命根子，后者会经常给教师施加压力。教育在这样的环境下已不再是纯粹的“教书育人”，而是赤裸裸的一系列“家长付钱、教师陪练、老板要求哄着孩子、学生必须稳定下来”的产业链条了。一些没有什么力量的教师，当面临素质堪忧的家长在毫不打招呼的情况下“放鸽子”时，也只能自我一时发泄咆哮一下，之后仍得“哑巴吃黄连”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也不是所有机构或个人是如此，如果从本质上把自身提高到一定的高度，并且坚持严格要求自己，真正秉持自己的正确原则，或许也未必会是上文提及的那般模样，比如教师对家长“约法三章”，在家长和学生面前要树立一定的威信等。

家长的考级盲从与教师作用的问题

在“考级至上、十级万岁”愈演愈烈的恶习下，部分教师也情愿为之推波助澜，因为他们自己未必可以真正弹奏或理解其他不熟悉的曲目；加上他们自己已经对部分地方上好通过的考级曲目做到了心中有数，他们也懒得去教授其他曲目。这样一来正好满足了“虚荣心”大的家长。另一个角度来说，孩子的练琴时间少，功课压力大，考完级拉倒后，考一个证也是相当“光荣”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仍有很多教师从积极的一面考虑，并极力反对或制止一味地为考级学琴的家长或成人学生。此外，为了考学而一味拔高也在一部分教师下得到了很好的抑制和有理有序的安排。不得不说，这些老师是本着仅有的一份职业道德去引导家长，甚至前者可以不受任何利益的驱使，而敢于否决一个可以为他带来数十万考学收入的潜在学生（客户）。这或许就是音乐应该本有的真正魅力：任何人可以去接触和享受其带来的缤纷色彩或美丽芳香，但是一旦个人的天赋或努力因自身不具备或丧失信心一度尝试放弃，教师切勿为了利益而推波助澜，甚至需要做到宁缺毋滥的境界。换句话说，家长的茫然，需要负有责任心、以身作则的教师起到足够大力量的作用去引导，而不可一味地以利当头；教师在面对社会工作后，自律也应随着岁月的迁徙而坚守那份唯一的本真。我们也有理由企盼再过几十年，家长随着自身素质的不断提高，对教师的各方面素质也慢慢有了一定的标准，或许那时候，家长的反作用也不得不让一部分教师深思自身如何更好得生存问题！

陈学元 青年钢琴家，音乐出版学者

作者简介 陈学元，1987年生于南京，4岁学习钢琴，先后师从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现任院长王建元、已故教授叶惠芳等；多次在省级比赛中获奖；先后就读于南京艺术学院附中和乌克兰基辅列先科音乐学院；后师从著名钢琴家、作曲家、前上海音乐学院院长王建中教授。 大学考入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先后师从钢琴系主任著名钢琴家陈宏宽教授(现任教于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他是该院唯一一位华人钢琴教授)、陈彦新教授和周士瑜教授。在校间兼修作曲，2006年和2013年成功举办个人原创作品音乐会，获得在校专家们的高度赞赏和肯定；多次与声乐、器乐在校内外合作举办室内乐音乐会；并成功在复旦大学、交通大学等地举办钢琴独奏、重奏音乐会。 2011年获得“长江杯”第三届神州唱响全国高校钢琴展演A组决赛银奖(南京赛区A组第一名)；现任职于南京农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艺术系，从事本科生钢琴教学工作。 2013年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3卷一套的《拉赫玛尼诺夫·钢琴独奏曲集》乐谱，并由已故著名作曲家杨立青教授题序。乐谱包括：《钢琴独奏小品集》、《变奏曲和奏鸣曲集》、《钢琴独奏改编曲集(附补遗集)》； 2013年编注出版《150首音乐名家的钢琴名作》(上下卷)》(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4年编注出版《节奏哈农-钢琴基础与拓展训练》(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已再版)； 2013年11月6日受邀远赴长春东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作《浅谈国内钢琴乐谱界的现状》的讲座，受到系主任乔馨老师及副院长刘欣老师的高度赞赏和支持；应自己的音乐会创作了钢琴独奏作品《夏夜》(作品6)、长达24分钟的《交响叙事曲》(作品8)和《茉莉花主题幻想曲》(作品10)，修订《三首小提琴与钢琴音诗“忧郁”》(作品5)； 2014年5月，指导系里学生参加江苏省第四节大学生艺术展演合唱展演部分，荣获合唱(专业组)表演一等奖； 2014年6月2日在由武晓锋主办的“钢琴中国”音乐会上演出自己的作品《茉莉花主题幻想曲》(作品10)》； 2014年8月编注出版《灵巧的手指——初级钢琴练习曲选集》(安徽文艺出版社，已再版)； 2015年指导系里学生参加CCTV举办的《合唱先锋》节目，获得一定的佳绩； 2014-2016年，开始以“心乐传承”的系列在高校中进行学术交流巡演，以音乐会、讲座、公开课的形式，分别在徐州(江苏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长春(东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长春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潍坊(潍坊学院音乐学院)、赣州(赣南师范学院音乐学院)、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衡阳(衡阳师范学院)、绵阳(西南科技大学、绵阳师范学院)、西安(西安音乐学院)、泰州(泰州学院音乐学院)等举办了11站，推广创新性作品，如贝尔蒂尼的练习曲和海勒的80首练习曲(作品45-47)，其中海勒在徐州的演出是全国首演。 2015年4月与孟令帅副教授合作出版《莫扎特20首钢琴奏鸣曲全集》(上下册)； 2016年，由他推广的这两位作曲家的练习曲将在国内由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以“乐谱+演奏指导手册+完整录音”的形式重新编订出版，中央音乐学院常桦教授、中央音乐学院鼓浪屿钢琴学校朱贤杰教授和中国著名作曲家储望华先生均特意为陈学元先生的乐谱撰写了序； 2016年，承担上海教育出版社乐谱策划工作，策划上百种乐谱，得到中国老一辈钢琴教育家倪洪进教授和青年钢琴家盛原教授的题序； 2016年4月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昆兹《200首钢琴进阶短小二部卡农练习》(作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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